作为一个测试放上来,以前写的某一个五月的下午,虽然拙劣,但却是少有的很温和很平静的好时光,我想它值得纪念。
今天天气很好。
成都最近连日阴雨,到处都是湿漉漉一片,坏天气容易让人心情愈发苦闷,我藉以对抗这种苦闷的方式是换上我最爱的卫衣外套。这件外套是在春节期间逛街偶然买的,柔软舒适宽大温暖,很好地保护包围我。
但是今天天气很好,不算太冷也没有过分热,空气干爽,和朋友约了下午出门玩,十二点过的地铁三号线空荡荡(这可能是一天中三号线最空的时间段)。
先是去了红墙巷喝咖啡,店小小的,装修也不甚精致,但桌椅却出乎意料地舒服。
虽然咖啡没有上周在柿子巷喝到的葡萄汁汽水咖啡好喝,但选到的座位临近小小的老旧小区院子,从窗口可以看到外面安静的,阳光照耀的院落。
有老人在晾晒床单被套,我隐约闻到浆洗的味道。
洗衣液的味道很能让我平静下来,它本身就带着暗示,暗示家,暗示秩序,暗示稳定平和。
落座的时候店员贴心地告诉我们,桌上的小台灯可以打开,是那种网红店里很常见的古朴台灯,带着一切氛围感的元素,但打开来看确实很好看。
(竟然在这家店里找到了《阴翳礼赞》,但翻两页觉得索然无味。)
然后我们就在周围到处溜达,下午三四点,阳光真的很好,从宽大的梧桐叶之间漏下来,光景灿烂。我们就没有目的地四处闲逛,挑到名字好听的巷子就一头扎进去,我们都对这样没有目的的游荡感到满足。
不得不说,成都发展真是日新月异,每条巷子都有好几家咖啡店或者茶室,开在居民楼之间,带一点生活去冲淡聚集的商业化。
我的状态总是焦虑居多,很难保持长久的平和安定,总能为很多事歇斯底里耿耿于怀,但朋友们真的很爱我,他们会因为我短暂处在愉快的情绪里就不会拿自己的坏情绪打扰我,尽管我总是以此不讲到底地滋扰他们,尽管他们自己正处于和自己极限拉扯的状态;会因为我打牌赢了或者傍晚手没有麻就夸我很棒;会给我带买到的可爱咖啡。他们给我的爱很好地托举住了我,让我不会下坠,他们的爱很轻盈,像棉花枕头。
下午回学校的时候果然产生了分离焦虑,可是在经过三河场的时候抬头看到云层高远,阳光就从中倾泻而下,几条光柱笔直照向人间。地铁速度很快,没几秒钟就追上了好像远在天边的落日,一片橙色的光里,我看到对面车窗上自己的影子,我歪歪头,她也歪歪头——在阳光里。
插播一个题外话,某天网上冲浪看到一个投稿写路明非,祝小路主席生日快乐。投稿人写“江南最近公众号上的赘婿文根本没法看,但有一段我好喜欢,是说在3E考试之前——
他也侧头看向窗外,忽然发觉今天是个好天气,初升的太阳升到云层上方,阳光贴着云平铺而下,在胡桃木的课桌上投下窗户的影子,整个教室里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。
这是他在卡塞尔学院正式的第一天,看起来是好兆头,他忽然觉得自己在这里还能混,不禁龇牙笑了起来。”
我也好喜欢。
一路带着蓝牙耳机,走到图书馆门口的梧桐道耳机的歌free loop到D大调卡农。
拜同人文学研读,我知道卡农有一个曲式叫“无终卡农”——无终卡农,没有尽头,没有结束。以前我总用它表述我的π一样的自我拉扯,但今天,我竟然第一次想用它表达我的愉悦。
尽管我知道它不能真的长久,但我彼时彼刻,此时此刻,愿意做一个祈愿。
很久以前我读西班牙语的同桌给我讲过一个王尔德的童话:善于讲故事的人每天
给村落里等待他的人带回他精心构造的故事,但当有一天,他真的遇见的绝美的舞蹈和欢歌,却对围坐在一起的期待的人群说“今天我什么都没看见。”
于是在面对室友问我:好玩吗?
作为王尔德一级学者我说:“今天我什么都没有看见。”